我是急流,生自江源的冰山湿沼 一千年,疾步于起伏的山脊谷底 崖太陡,谷太深 我拼了以生命相许 却分娩出世上最凄美的泪滴,吟着蝶恋花的旋律 梧桐叶落了寒霜,月色唤走星辰,我赛于远古地平线上的白杨 一部古老的犁铧翻越浮尘,狼让我听它千年前的长嗥 韶华湮灭了喋血嘶鸣,回响着生命征程舔舐不去的伤痕 如果千年不够融化磨难的冰凌,那究竟什么是刺穿永恒的利刃 急流,差点死在初春的凌汛—— 我拼命奔跑,跳跃,飞腾,撞击 因为祖先教我勇敢地面对巨猛的劲敌 脑浆迸裂,却过了这山 前面是一片沼地 夜里,听见山巅一声长嗥 我穿越草原,继续向远方奔去—— |